3个复旦90后学霸,组队吃苦一年原来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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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一条联合腾讯公益99公益日,

和3位90后聊了聊,

“20岁出头的年纪,

做过的最勇敢、最不后悔的事。”

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复旦大学研究生支教队队员,都曾在本科毕业那一年,选择奔赴广阔的西部地区,参加为期一年的志愿支教服务。西海固的黄土梁,乌江畔的石板路,还有天山脚下的巴依城,

都留下过他们的足迹。

“如今再回首,你认为这一年的支教,到底意味着什么?”面对采访稿上的最后一题,他们给出了一个相似的回答:

“比起我们对学生的改变,学生对我们改变要大得多。”

撰文Seven

“那么璀璨的星空,我之后再也没见过”水河(化名)第6届复旦大学研究生支教团队员支教地:新疆拜城支教时间:-

当年的拜城四人组

英国著名历史学家汤因比曾说,倘若有来世,他愿生活在两千年前新疆那个多民族、多文化交汇的龟兹地区。

我们支教的拜城县就是当年的龟兹,一行四人,从上海坐了5个小时的飞机到乌鲁木齐,又坐了一天一夜的长途大巴之后,才终于踏上那片土地。

拜城位于天山南麓山脚下,天气好的时候,从学校操场上可以望见天山。冬天最冷时有零下二三十度,全靠吃羊肉御寒。夏天最热的时候,校长给大伙儿买了一车西瓜堆在教工宿舍里,让大家自己挑。现在想想,这些回忆实在太美好。20岁出头的年纪,难免有些理想主义和浪漫主义,这一点在我们支教的头半年表现得尤其明显。我来说两件小事吧。第一件事是那年0月份,我们发起了“一张明信片”活动,邀请全国各地的朋友们,为新疆的学生们写一张明信片,正面是外面的风景,背面是跨越万水千山的问候。收到的满满的明信片

复旦学生阿力木·塔伊尔给孩子的留言

有一张明信片,来自一位宁夏西吉的姑娘,也是复旦研支团的学生,后来考上了上海的大学。

她说,她觉得自己很幸运,因为那些曾经以为遥不可及的梦想,正在自己手里慢慢变成现实。她相信,既然奇迹可以在她身上发生,就一定能在新疆的孩子们身上再一次发生。

在办公室整理收到的捐书

收到的各种字典

那段时间,我们跑的最多的就是邮局,开始是明信片,后来又募捐了书。邮局离学校大概有一两公里,我们没有三轮车,就一趟一趟往回扛。冬天零下二十多度,下大雪,戴的毛线手套都结了冰。

漂洋过海而来的望远镜

第二件事是那年双十一,我们集资买了个入门级的天文望远镜。从下单开始就翘首以盼,偏偏那年双十一爆单得厉害,新疆又路途遥远,足足等了一个月才收到。

本以为起码可以看到猎户座和大熊座,结果兴冲冲带学生看了半天,却只瞧见了月亮上的环形山。

还好,我们和学生都不觉得沮丧。对他们而言,地球的公转、自转,还有月球引力带来的潮汐现象,都是新鲜东西;对我们来说,能在亚欧大陆离海最远的地方看月亮,这本身就是一件浪漫至极的事情了。

但在这些热闹的表象下面,更多的是苦恼——

有的学生成绩优异,农忙时却不得不请假回家帮父母摘棉花;有的学生不爱念书,成天想当“古惑仔”;还有更多的学生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里,就等着混到十七八岁出去打工。

尽管我从来不曾奢望他们因为一堂课或是一个人而改变命运,然而当我真正离开大学校园,走进真实的乡土中国,终于意识到,外面的世界固然精彩,但支教的意义绝不仅仅在于浮光掠影地“看过”,现实背后的那些结构问题需要更多“实干家”去直面、去解决。

从支教地回来,我改变了原有的专业方向,将更多目光投向了欠发达地区的经济发展。

这种转变对于那个曾经情感多过理性的我而言,并不容易。所以我格外感激这一年的支教时光,因为在那里,我找到了为之奋斗终身的使命感。

“我不想家,我想来上海”余味(化名)第20届复旦大学研究生支教团队员支教地:宁夏西吉

支教时间:-

和学生们在一起,C位是余味

和我的学长姐们比起来,我从支教地回来才一年。支教之于我,仍是很鲜活的记忆。

那些从不让人省心的娃,把wolf翻译成“妻子”,把housewarming翻译成“暖气”(好像也没毛病?)。

冬天穿越雪地运水

看到下雨,还是会下意识想端着盆出去接雨水,看到大雪,第一反应是“这么干净的雪可以化了洗脸”。

去学生家家访,玉米瞩目干旱、缺水,使这里曾经被联合国世界粮食计划署确定为“全球最不适宜人类居住的地区”之一

这都是“支教后遗症”,因为我所在的宁夏西吉,实在太缺水了。这里曾被联合国世界粮食计划署确定为“全球最不适宜人类居住的地区”之一,也是中国最干旱的地区。

在西海固,有一句民谚:“风吹石头跑,地上不长草,天上没只鸟”,可想而知,那里的环境有多艰苦。

平峰中学校舍

我支教的地方是宁夏西吉的平峰中学,可能是所有支教点中唯一一个建在山顶上的学校。风大自不必说,一到冬天大雪封路,根本去不了县城、洗不了澡。

让人哭笑不得的试卷

但比起自然条件的艰苦,一开始最让我不适应的,是那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我教的是八年级英语,每周有4节课。虽说已经是高年级了,但你也看到了,那些好气又好笑的翻译,就是我每天要面对的现实。

当你怀抱一腔热情来到这里,想要帮助孩子们通过知识改变命运的时候,却突然发现千头万绪,哪里都是漏洞,哪里都是短板,根本不知该从何补起。

从小在学习上没让老师、父母操过心的我,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但比较幸运的是,这时正好发生了一件事,让我没有沉浸在这种低迷的情绪里太久。

班上有一个我很喜欢的学生,聪明、听话,就是底子差。他跟我说,自己特别后悔初一的时候太贪玩,没有好好学,现在很吃力。他还说,他想用功了,要考到银川的高中去。于是,我们资助他参加游学,来了上海。我问他,喜欢上海吗?想考到上海来吗?在想家吗?他说:“我不想家,我想来上海。”学生帮我过生日

就是这样一件小事,让我重新振作起来。

接受自己的局限并且感受到那种憧憬和渴望后,我再也没有把自己当作“局外人”,而是另辟蹊径,在课堂教育之外,为他们开辟更广阔的天空。

有一次孩子们问我,平时会不会出去玩,最喜欢哪个国家。我答“日本”。从他们的眼神里,我能感受到那种惊异和不解(因为历史原因,当地对日本的态度远称不上友好)。

放在以前,我可能懒得解释,但那一天,我非常耐心地给他们看了日本的山川、河流、风土、人情。等下一次再聊天,反而是他们大着胆来问我,日本还有哪些好玩的。

曾经内心根深蒂固的偏见,因为对我的那份信任,逐渐瓦解——我那时候就在想,做一名老师,多幸福;去打开他们对世界的好奇心,又是多么重要。

宁夏西吉的星空

现在想想,当初那种“落差感”很大程度上来自于,22岁的我已经习惯了那种充斥着“即时激励”的生活。

玩一局游戏,5分钟,赢了;写一篇论文,3天,搞定了;准备一场辩论比赛,个礼拜,拿下了。

每天的生活,被各种新鲜事填得满满当当,以至于我从来没有花时间思考过要如何与自己相处,从来没有机会去做一件“长期激励”甚至不求回报的事情。

可是,那些有意义、有价值的事情,怎么可能那么快看到回报呢?

所以我很感谢我的学生,他们虽然底子差,虽然不知道要付出多少额外的努力,才能赶上城里的孩子,但他们并没有放弃。也正因为他们,我终于放下了自己的得失心,放下了“一个都不能少”的念头。

也是从那一刻起,我开始学会了与自己相处。

如今,我回到上海继续自己的学业,支教带给我的改变一直都在。曾经我是最渴望世俗成功的那一个,但是现在,当同龄人挤破头加入大军时,我倒变得“佛系”了不少:或许不那么惊心动魄的人生也没什么不好,找到真正让自己觉得有价值的事情才更重要。

“可是海星在乎”老街(化名)第6届复旦大学研究生支教团队员支教地:贵州省息烽县

支教时间:-

贵州省息烽县

我是云南大理人,小学和初中都是村里念的。那些当年的同学,大部分都早早离开校园,开始了卖苦力气、赚钱养家的日子。

毫无疑问,我是幸运的。

大概正因为如此,那种“只有读书才能出人头地”的强烈信念,让我在支教开始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无法接受,那些在课堂上吊儿郎当的学生。

我支教的学校,位于贵州省息烽县,距离贵阳市区两个小时左右的车程。这是一所复旦对口援建的2年一贯制学校,相比宁夏西吉,这里的硬件条件好得多。

出发前,前辈曾嘱咐我们说,那里的孩子很多都是留守儿童,作为支教老师,除了教书,还要花更多的时间去关心他们,帮助他们找到生活的目标。

那时候,我还不太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班里调皮的孩子们

支教的头三个月,真的很抓狂,班里睡觉、聊天的有,跑来跑去、大喊大叫的,也不是没遇到过。我曾经一度反复问自己,为什么要来支教?他们真的值得我付出这一年的时间么?

有一次,我在课堂上真的生气了。下了课,班主任叫来带头捣乱的小男孩的家长:“你们回家吧,反省一周。”

我本以为他肯定满不在乎,头也不回就冲到操场打球去了。还好,他没有。

他就那样呆立在原地,眼神里竟然有一点不知所措,喃喃道:“老师,你别让我走,我还想念。”

没想到,最终是因为体育好,做了“孩子王”

后来,还是这个小男生,他发现我体育很好,而且还玩不过我(我原来是院篮球队的控球后卫)。于是,体育成了我们交朋友的方式。渐渐地,他开始跟我说起他的父母,还有他在学校的好朋友。

十三四岁的男生,哪个不是外表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内心里其实格外敏感呢?再后来,他成了我的课代表,原来带头捣乱,现在成了维持纪律的“小老师”。

去贵州之前,我一直觉得自己缺乏共情能力,不怎么懂得如何去走近、理解他人,也没什么耐心。但在和学生们交朋友的过程中,我学会了将心比心。

我从来不是一个很有野心和抱负的人,所以从支教第一天开始,就没有想过自己能做出多大的成绩,只知道“能帮一个就是一个”。

所以除了教书上课、组织校园活动,我大部分时间都在帮学生补课。印象最深的一个学生,之前是二本的成绩,后来提了40多分,考上了一本。高考结束以后,我们俩都特别高兴,还一起去县城逛街、唱KTV。

和队员们带着学生一起去爬山有一个我很喜欢的小故事,可能或多或少代表了我的想法——一个小男孩在海滩上一趟趟往返,把那些被海浪冲到岸边的海星带回海里。大人看到了,过来对他说,你知道海滩上有多少海星么?你这样是没有意义的,谁会在乎呢?小男孩看着大人,对他说,可是海星在乎,起码这只海星会在乎。我想,或许我就是那个海滩边的小男孩,只是,在我的故事里,小男孩才是收获更多成长的那一个——当他看到岸边的海星,他会悲伤;当他抱起海星冲向大海,他为它感到由衷地开心。

这三位受访的90后,都曾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复旦大学研究生支教团队员。

在这个名字的感召下,他们在广阔西部的土地上留下了自己的青春足迹。如今,人生海海,回首曾经的经历,他们不约而同地说,公益的意义在于为那些孩子带去一束力所能及的光,这束光不仅能够亮孩子们的梦想,也照亮着我们每一个人内心的道路。

而这束光,注定星火燎原。复旦研支团曾教过的一个小女孩,凭借自己的努力考进了复旦,然后在本科毕业时,做出了加入支教团、重新回到当地的选择,帮助更多像她一样的孩子。“我曾经接受了那么多帮助,现在轮到自己了,义不容辞。”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花一年时间去支教,也不仅仅只有支教,可以帮助到这些孩子。我们还有很多种方式,释放自己的善意。

所以今天,一条联合腾讯公益99公益日,想号召大家用一块钱,一块儿来做点力所能及的好事。

一块钱对每个人来说都没有多少钱,但如果聚沙成塔,积水成渊,就将迸发出无穷的能量,甚至创造奇迹,就像这个《面包店的神秘来客》视频故事那样▼

要相信,你捐的每一块钱背后,都有一个被改变的命运。你的捐助正在创造真实的改变。

每一笔在腾讯公益99公益日捐出的善款,后续都会收到腾讯公益实时推送的项目进度。我们也希望,每一则推送消息,有一天能变成真实的面孔,再次在人海中相遇。

图片由受访者本人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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