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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吉的土炕
随着如今社会的飞速发展,炕,也已经成为了即将消亡的老物件,很多如我一般大的孩子已经很少见了。“没有暖气片,没有电热毯,只有用驴粪烧的热炕,晚上睡觉时钻进被窝,看着妈妈在煤油灯下纳鞋底,就这样甜甜的睡去。”妈妈描述的情景温馨、美幻。现代社会的忙碌,已经让这种生活成为一种奢侈,这既是社会进步的呈现,却也是我们这些后生的遗憾。
冬天的到来刺透我的记忆,不禁让我想起热腾腾的土炕。虽然我没有睡过几次土炕,但作为西吉人,我还是熟悉土炕的,可以说,不熟悉土炕就不是真正的西吉人。
西吉地处在大西北,四季天气差别较大,冬天特别寒冷,尤其是老人口中念叨的“一九二九不出手,三九四九冰上走,”进入“久”后,天气便寒风彻骨,冷的出奇。所以,在西吉很久之前便有了盘炕的习惯,至于是多久,我国考古发现的是在多年前就已经有了炕,最早是汉族人发明的。炕是指用土坯或砖砌成的睡觉用的长方台,有火炕和土炕的区分。火炕一般指上面铺席,下面有孔道,跟灶台的烟囱或火炉相通,用木柴和煤碳烧火做饭的同时取暖。这种炕里面大多数是实的,就一条烟道。而土炕不同之处,则是它不与灶台相连,留一个口往里面填燃料,一般用晒干的树叶、牛羊粪等,称“添炕”。西吉人家里的炕,大多也是后者这种类型,有炕门,也有出烟的烟道。前些年时,听我爷爷讲起,他们年轻时睡的炕铺的只有席子,因为穷,其他什么也不铺,就这样在炕上睡。后来到我父母辈,就有了羊毛毡铺,比席子就好了许多。现在的炕上,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铺了一层又一层的海绵、炕革,早已看不出炕的样子,既美观,又耐用,每家都有“美炕”。烧炕的方式,从古至今倒没多大变化。先把炕门一拔,揽上一筐添炕,顺势往炕门里一塞,用炕耙往里捅,再捏上一小撮麦草,用火点燃,然后在炕门上顺风扇几下,等柴烧完了就把添炕引着了。也可以煨上耐烧的齐西,如锯末儿或树根等,这样就算完事了,把炕门堵严实,炕就算烧好了。不一会儿,炕就热腾腾的了,一直能热一个晚上。我现在大多身处异地,偶尔回家时也喜欢睡炕。炕在西吉当地人的心目中也有重要的地位,就有俗语:“老婆孩子热炕头”的说法,这是人们对幸福生活的追求,大家可想而知。平常招呼进门的亲人和客人惯常用语就是“上炕,上炕”。意思便是请客人到家里最热的地方——炕上去坐,暖和暖和身子,是一句真挚的热情发自肺腑的招呼客人的话,小的时候经常听到这样的殷切话。除此之外,在我们这里的习俗中,炕脚(西吉人叫炕圪硓)也是极有讲究的,一般都给家中辈分最高的主人或尊贵的客人坐的。我小时不懂这些规矩,因为炕脚热,总喜欢在那里睡觉,来人也不会起身离开,没少听妈妈的念叨。听我妈说,睡炕还可以治疗风湿病。一般来说,炕上的热量分布很均匀,不会有的地方热,有的地方冷,有利于全身血液循环,所以,哪个老人腿疼走不动路,在家时,大多能看见他盘着双腿坐在炕上。妈妈还回忆起舅舅小时候的些许事:小舅小的时候经常趴在炕上写作业,那时候家里极其穷,虽然姥爷是个木匠,但由于经济原因,没有原材料,桌子也很少见的新鲜玩意儿,这样,炕就成了他学习的“主战场”。如今,知天命之年,舅舅也是家里数一数二的优秀人,至今跟我谈及他小时候趴在炕上写作业的事仍然思绪万千。那个时候,炕不仅是人们取暖睡觉的地方,也是人们治疗小病的良药,亦是追求知识的人的生活依赖。现在,传统的土炕已不多,西吉农村也逐渐减少、消亡,更多的向"南床"靠拢,上面所写的炕也只是对西吉周围农村里炕的描写,在城中也已经几乎没有炕的存在,到处的高楼大厦中用的也全都是床。
写起这篇文章,希望大家不要忘记曾经的存在——热腾腾的土炕,纵然是游子“少小离家”,纵然是青年“阔别故乡”,但希望归来时能做一个追梦的人,睡在暖呼呼的炕头上,自由自在地翻滚……牛璇,女,汉,年2月出生,西吉县吉强镇沙洼村人,现在宁夏师范学院就读小学教育专业,本科大三。活泼聪敏,喜欢唱歌跳舞,向往文字,热爱写作
山蒿子说在当今社会城镇化建设飞速发展,年轻人纷纷逃离乡村,有的沉溺于国考、考研不能自拔,承载我们美好记忆的乡村日渐凋敝、衰落。甚至有些人连自己是“农村人”都不愿坦认的时候,作为没有在老家住过几天的一个00后女孩,牛璇能用文笔找寻乡村的那份宁静清幽,寻找那份久违的乡愁,实属难能可贵。特别是文末发出的呼吁,更是激发异乡为异客人们的思乡之情。虽然小女孩的文章显得还很稚嫩,但这种寻根究底,触摸祖辈生活痕迹的精神实在让人钦服,故特发此文,以资鼓励。山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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