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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世虎小南川

泾源行,我把笔墨都给了小南川。

我们怀着很高的兴致,向小南川纵深走。

距入口约三百米,路分水旱。我们一行自然先选择水路。说是水路,实际是路更靠近谷底的流水而已。清澈的流水,如涌动的长龙,似带着使命,沿谷底由祖辈开辟出的蜿蜒曲折的“水道”,一路淙淙奔流。流水并不宽,也不深,但在石质的河谷流淌,造就了它的清亮。我们踏着的这条傍水而设的水路,也是曲折蜿蜒。小南川,“川”是主人,她在这里欢快地笑着,哗哗,哗哗,从河谷走出来,洗涤着游人疲惫的心,以致我们忘却了山里山外的鸟鸣。老龙潭,小南川,多少年来这一老一少,从高山下出走,携手走出泾水源头,奏出泾渭分明,加入黄河大合唱,使中华文明不敢遗漏他们的名字。

从谷底到两岸对峙的山峰,高低不一密密层层长满了树木花草。蓬蓬勃勃,郁郁葱葱,露出骄人的容颜,展现出无限的生机。路边的树木花草,不时伸出手臂,牵绊游人,其情依依。

这水,这石,这自然生长的植物,让人很快忘记这里是西北黄土高原的一隅。难怪江南人到了泾源,就觉回到了家,并称泾源为黄土高原上的“绿岛”。我也感觉跟那年穿行于四川峨眉山河谷,九寨沟海子边有同样的感觉。在北国而有江南神韵,不仅仅有妙绝之感,更使十年九旱的西北大地有了生趣与灵性。

西吉的,真是火辣辣的年份,尤其在这盛夏,出行似乎变成了逃离!此时面对此景走在山岭间,无异如久渴的人酣饮甘洌的泉水。好一个清凉世界!

我们逆流而上,流水边零星可见刚刚在野荷谷所见的“野荷”。是相同的地理条件萌生的相同的物种还是多情的人将他们从野荷谷带到了此地,抑或是他们由此地迁徙到了野荷谷而更加枝繁叶茂,并将野荷谷熏染成了香水溪呢?

临水而生延伸到山巅的有多种树,据介绍有种树木。我能叫上名来的,有桦树、柳树、松树,同游的何老师让我认识了龙柏、杜梨,防风、大蓟。面对自然这本大书,顿觉汗颜。我们玩笑说,一路都是不知名的树木,不知名的花草,不知名的禽鸟。平日里我们教学生要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可自己几乎足不出户。距泾源三小时的车程,就使我们咫尺天涯,与对面的胜景隔绝,更无缘细读这里的一草一木!

穿行于河谷林间水边,我们忘情地兴奋地雀跃着,欢呼着,不时在这罕见的清澈流水边,仿木石桥上,潭中石龟背,飞湍瀑水下留影。

据说小南川的尽头是瀑布,水路也到此为止。游兴未尽的我和同游,攀上了瀑布边的河岸,伸手拉上个头小点的同伴,再向纵深探寻,才知这哪里是尽头!敢情多数游人到此早觉游兴已尽,泾源的主人们也就将路修到此地为止了,或者是主人们将路修到此处,多数游人也就到此为止了吧?我跟吴同学说,恨我们不是徐霞客,要跟着队伍行动,不能探到小南川的源头了。想当年金戈铁马,驰骋欧亚大陆,勇冠一时的成吉思汗,虽曾建行宫于距此不到十里的凉殿峡,他从起兵到陨落,做的都是席卷天下四海一统的梦,而置这人间天堂于不顾吧?

泾源有种特产——水漱石,我们一路走来,留心水中路边,忘记了“走路不观景,观景不走路”的温馨提示,而“心在石头上”了。后来得知它不在水中,而在潮湿的土中,于是专门留心岸边树下土地。可一路走来,并未发现,才知这宝物并不是随随便便俯拾皆是的。

返回时我们走旱路,见到一名四十来岁的本地妇女,在路边叫卖山中特产:灵芝,黄精,松子,榛子,野蜂蜜,……有的是刚刚采到的。她热情地介绍它们的药用效果,宣示着采挖之不易和“一口价”原则,要价不高,货真价不虚。听说黄精能治糖尿病,学红校长毫不犹豫地买了两大块,要回去送给我校一名患此病的教师家属。她对此病颇为熟悉,只因她的父亲与此病相伴二十年故去,受尽折磨。但愿这山间灵药,能祛除患者的病痛。

走出小南川,路边小憩。这里有小吃摊点。酿皮,白面饼,地地道道的泾源本地产冬小麦,口感劲爽。一碗酿皮下肚,顿觉劲儿又从脚下生起,让人明白什么叫天精地华,人是铁饭是钢。走凉殿峡,兴致大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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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访小南川而不能拜谒老龙潭,确是一大遗憾!据说老龙潭流量减少,已经“没有看头”,可泾河老龙的影子在我的心头拂之不去。难道真的是魏征斩杀了泾河老龙而使老龙潭要老早地干涸了吗?世易时移,难道这些诗意的传说也要风干了吗?但愿小南川永远不老,永葆青春与活力。这是不是泾河老龙当年的心愿呢?

作者简介张世虎宁夏西吉人原西吉中学语文教师,现固原市教研室语文教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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