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吉的娃娃,还记得那年揪过的榆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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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得小时候每当榆树发芽、开花,一串串的榆钱挂满枝头,就是我们这些孩子们最开心的时候。   在西吉各个乡村,榆树到处可见,它耐旱耐贫瘠,乡亲们盖房子,喜欢用榆树做大梁,为的是取“余粮”这一谐音,盼得家家年年有余粮。

  小时候,全村人在那些老枝干上捋榆钱,从此我们知道了榆树是庄户人的救命树,过去遇到青黄不接的春荒,它不知救活了多少人,榆钱、榆叶甚至榆树皮都可以充饥,因此老家广泛流传着“一树榆钱半月粮”的说法。   记忆中,我家门前有一棵老榆树,枝条上挂满了嫩绿肥厚的榆钱,春风一吹,满树摇曳,空气中散发出一种带有甜味的清香。榆钱成熟的季节,也是我们这些半大孩子最快乐的时候。在那物质极其匮乏的年代,这一树嫩绿的榆钱,对我们这些填不饱肚子的半大孩子来说是巨大的诱惑。每天放学后,和小伙伴们便来到门前那棵老榆树下,鞋一脱,腰里别上一个布袋子,然后学着大人的样子,往手心里吐两口唾沫,像猴子一样哧溜溜爬上去,稳坐在枝杈间,伸手扳过树枝,顺着那柔软的枝条捋一大把榆钱往嘴里塞,大口咀嚼着,顿时一种黏黏的、甜甜的滋味在嘴里弥漫开来。

  生榆钱发甜,味道清新,越吃越想吃。都吃得差不多了,我便开始大把大把地捋榆钱,不一会儿,就装满了一布袋。

  榆钱的吃法有很多种,除了生吃,还可以蒸着吃。母亲把榆钱淘洗干净,沥干水,然后用玉米面搅拌均匀后摊在大锅里蒸。等榆钱出锅后,浇上蒜汁,滴上几滴小磨油,吃起来香而不腻、韧而不糙,榆钱是我孩童时最爱吃的美味佳肴。   如今,吃榆钱的日子早已远去,尽管老家村子里一树树的榆钱依然诱人,但再也没有一个孩子在树下眼巴巴地仰望,更没有孩子爬上树大口大口地生吃榆钱,毕竟随着农村生活水平的提高,在孩子们的诸多零食中任何一样都比榆钱的味道鲜美。那个时代永远地过去了,但那一份吃榆钱的快乐和幸福却永远定格在我的记忆深处,成为挥之不去的淡淡乡愁和滋养我一生的精神财富。

  而让我们最感动的是这些早已被人们遗忘的微不足道的榆钱在饥荒年代不知道救了多少人的生命,这其中也包括我们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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